1.广西土地要素融合模式支持乡村振兴的实践创新及成效
1.1 柳州市山湾村“增减挂钩+”模式,重构乡村发展格局
山湾村位于柳州市螺蛳粉小镇核心区,村域面积4.41平方公里。2021年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来柳州考察时称赞道:小米粉搞出这么大规模的产业来,不容易,值得好好研究总结[1]。山湾村的脱变始于2011年柳州市开展增减挂钩项目示范村建设。通过增减挂钩项目,山湾村实现了“田成方、树成行、路相通、渠相连、旱能灌、涝能排”的生产新格局,为发展现代农业创造了条件。
一是创新“增减挂钩+和美乡村建设”融合模式。按照宅基地分配方案和新农村建设标准,建成标准统一的村民集中住宅区、村委办公大楼及村民活动中心,新建的村民集中居住区选址避开了自然灾害易发区,利用部分原有建设用地,沿河流和道路进行布局,并将涉及拆迁的现状建设用地复垦为耕地,在保证项目区内各类土地面积平衡的基础上,实现建设用地总量不增加,耕地面积不减少、质量不降低,城乡用地布局更合理的目标。项目配套建设了螺蛳文化大舞台、螺蛳文化展馆、同心文化广场、健身路径、风雨桥、太阳河沿河观光栈道等惠民设施和休闲景观,打造特色人文景观、田园风光、山水资源和山湾村文化。
二是创新“增减挂钩+土地综合整治”融合模式。统筹开展土地综合整治项目,将散乱、闲置、低效利用的农村建设用地复垦为耕地,对村庄、田、林、水、路等进行综合整治改造建设,并将土地整治项目获得的500亩土地,通过招商引资建设绿都现代生态农业示范园,促进村集体经济增收3万元。同时,村民通过土地流转按照1600元/亩的标准获得土地租金。
三是创建“增减挂钩+土地整治+螺蛳粉产业”模式。依托增减挂钩项目建成标准厂房、物流设施等产业发展条件完备的柳州螺蛳粉生产集聚区,通过土地整治项目实现了生产区域内配料原料种植,建立1个螺狮粉质量检测中心,形成了螺狮粉产业名片。
四是创建“增减挂钩+基层党建”的乡村治理模式。通过增减挂钩项目建成的联排集中居住的村居社区化空间格局,为实现乡村社区化管理提供了基础。村级基层组织因势利导,以“五治融合”(政治、法治、智治、自治、德治)推进“有秩序、有精神、有活力、有智慧”乡村建设,以增减挂钩反哺乡村组织振兴,山湾村获得全国乡村治理示范乡村等荣誉。
1.2 北流市丰村“农地入市+”模式,放活乡村经济。
一是探索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用于旅游项目。通过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解决610亩,引导村集体、村民流转山林、土地1.2万亩,打造广西铜石岭国际旅游度假区(国家4A级景区),促进村集体和村民年增收60万元。2023年丰村获评“中国美丽休闲乡村”。
二是创建“农地入市+乡村产业”模式。引导村民有序流转农村土地,放活土地承包经营权,采取“村集体+公司+基地+农户”的模式,将农户零散土地流转、整合连片,引入龙头农业企业,建成连片优质百香果示范基地,推动“一村一品”示范创建。通过该模式,丰村成为北流市农地入市促进乡村振兴融合发展的示范村。
2 关于土地要素融合模式支持乡村振兴的两点思考
2.1 关注农民失地风险,避免资本化对农民生存权利的冲击
随着农村中青年人口流入城市并在城镇化过程中逐渐转变为新城镇人口,农村人口老化、幼化现象更为突出[2],农村常住居民因文化程度低、接受新事物慢等因素限制,增收能力有限、增收渠道有限,土地资源作为原始农民的唯一生存资本和生产资料,在传统农业生产无法增收的情况下,土地资源成为农民满足温饱、实现增收的主要资本。与市场经济发达的城市相比,农民在市场竞争中承担较大的失败风险、抗风险能力差,土地成为农民生存的底线保障。面对土地利用效率低、土地资源闲置情况突出的现状,既要提高土地利用效率、促进资源优化配置,又应谨慎对待土地市场化,确保农民的饭碗不丢失在市场化的浪潮里。
2.2 关注土地资源的附加值,避免混淆产业发展与农民增收。
土地整治本身并不具备盈利能力。随着财政压力的增加和土地整治范围扩张,亟需建立土地整治的盈利模式。土地整治项目需拓展资金来源,这就需要项目具有盈利能力[3]。“增减挂钩+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模式的实质是将盘活的城乡建设用地指标用于改善农村生产生活条件,使整治后的土地资源、乡村生产条件具备引进社会资本开展规模化生产和实施现代农业的硬件条件,村民以出租的方式将整治后的土地租赁给社会资本运营,或在引进企业里就业获取劳动报酬。从村民获益角度来看,村民得到的是土地资源本身的价值变现及劳动力价值收入,以土地资源作为生产资料产生的附加值并没有成为村民增收的因素。
3 关于土地要素融合模式支持乡村振兴的建议
3.1 完善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产权制度。
明确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范围和途径,建立健全市场交易规则和服务监管制度,推进集体经营性土地上市交易,关注农民群体的利益,建立兼顾国家、集体、个人的土地增值收益分配机制[4]。针对市场波动特征及当前市场环境条件,灵活确定土地的使用年限,建立更有利于企业的更新模式,减少低效土地的留存时间,促进土地更有效地持续产生价值,合理提高村民收益。
3.2 实施“增减挂钩+土地整治”融合模式。
推进增加挂钩政策的灵活运用,提升土地资产价值,实现区域资金统筹平衡,化解部分城镇居住用地零安排的困境,通过土地整治完善镇村基础设施配套,改善当地群众生活环境。
3.3 紧密对接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推进农地入市。
关注农民个体利益的补偿、集体利益的显化、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部署,畅通产业回乡、资金回乡通道。农地入市为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提供资金来源、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为农地入市提供指标空间和实施途径,两者能否同步推进成为农地入市工作能否顺利开展的关键因素。
3.4 创新“土地要素+”乡村振兴工作融合模式。
进一步推进简政放权,放活地方发展主动权,大胆创新“农地入市 +基层组织建设”“增减挂钩+基层党建”“土地整治+增减挂钩+清廉乡村建设”等乡村振兴融合模式,夯实乡村振兴基础,形成乡村振兴合力。
参考文献:
[1]柴潇凡,张冠年.小米粉,大“惊奇”[J].求是.2022(19):1.
[2]何田,廖和平,孙平军,师满江,刘愿理,青丽波.西南贫困山区乡村振兴潜力与劳动力资源耦合关系——以贵州省望谟县为例[J].地域研究与开发,2022,41(01):145-150.
[3]刘正波,孙婧,乡村振兴背景下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的逻辑内涵及盈利模式[J].智慧农业导刊, 2024,4(01):52-55.
[4]邸军莲,任悦.神木市实施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机衔接调研报告[J].乡村振兴,2021(12) :55-58+72.
作者简介:何燕君(1984—),女,四川省广元市人,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乡村振兴研究